谢函半晌后挤出一句话,惊恐万状地看着他们,“是,是怀孕了!”
“放屁!男人怎么可能会怀孕!你自己学艺不精不要胡言乱语!”老谷主像是被人踩中尾巴的猫,霎时炸毛。“不会错的!”谢函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为自己辩解道,“他的脉象往来流利,如盘走珠,的确是喜脉,我绝不可能诊错的。”
“谢家的后人不过如此,连男人怀孕这种荒谬的结论也敢说出口,传出去简直让人笑掉大牙!走,赶紧走!”
老者看着这一幕,勾唇冷笑了声,“满意,你竟然妄想把希望寄托在她们身上,现在清醒了吗?”
谢函俏脸一红,嚅了嚅唇,却说不出辩解的话来。
老谷主面色铁青没有出声,少年见气氛僵滞,挤出个笑脸,软软地劝道:“爷爷,这不怪她们,是我没福气,你送她们离开吧,别为难她们。我患上这怪病,是我命数不好,哪有让别人为我受难的道理?”
“你啊!你这脾气以后没人护着可怎么了得!”老者叹了口气,看向谷主,“你还要相信那两个女娃娃吗?我早就说了她们不行……”
“老先生难道不是因为小公子的确是喜脉,才会开了孕妇喝的‘舒中煎’?”
“曲蓁突然开口,截断他贬低的话语,面色凝重地看着他。”
古青阳没想到都这时候了,她还不死心地驳他的话,有些恼怒地辩解道:“那怎么能一样?”
“如何不一样?”曲蓁冷声问道,“既是喜脉,她诊断结果并未出错,老先生为何话里话外地挤兑?”
“并非挤兑,而是你们年纪尚轻,医术不精,遇到这种疑难杂症压根就无计可施!”老者被问得哑口无言,心里不住地犯嘀咕,这丫头说话也忒尖锐了!
“年纪尚轻就医术不精?老先生好逻辑,那照你的想法,年龄大的人医术好,怎么这病治了十几年都还不见起色呢?”她反唇相讥道,胸腔中意气难平。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老夫懒得和你浪费口舌!”古青阳自知理亏,呵斥了句,冷笑道,“但愿你的医术和舌尖一样厉害!”
曲蓁定定地看了老者半晌,平静地问道:“老先生可要打个赌?”
“打赌?”古青阳闻言,扭头看她,余怒未消,“你想赌什么?”
其他几人静静地看着二人针锋相对,听到这儿,大概心里都猜到了后续要发生什么。
谢函有些急了,暗中扯了下她的袖子,“你可别乱来,王爷知道了定会生气的。”
要说能住进内谷的都是医中圣手,那能留在竹楼中的,就是其中翘楚。
她虽看不出老者的来历,但能与药谷谷主交好的,绝不是庸人。
她们来这儿是有求於人,这般态度得罪了他们,没什么好处。
曲蓁没有理会她,径直地盯着那老者,平静道:“就赌我能不能治好小公子!”老者面露讽色,冷笑着看她,“小丫头,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老夫奉劝你一句,不要为了一时的意气把自己搭进去!”
“这就不劳老先生担心了。”古青阳不懂她,即便她说了他也不会相信,既如此,就趁这个机会让他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丫头,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老谷主沉默了良久,开口问道。
古青阳没阻止他,兴致盎然地看向曲蓁,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曲蓁要顺着这话问下去的时候,她却轻笑了声,声音低寒,“他是什么人都改变不了这场赌约的结果。”
“你就这么有信心?”老者气极反笑,哼道,“给你机会你不珍惜,非要找不痛快那老夫就成全你!说吧,赌注是什么?”
躺在床榻上的小公子看着这幕,神色焦急地对着曲蓁劝道:“姑娘,别浪费时间了,我的身子我清楚,你……”
“满盈缺,你给我闭嘴!”满谷主打断了他的话,在自家孙儿懵懂无辜的眼神中冷声道,“他们既然想赌,那我们就看着,老夫把话放在这儿,谁要真能治好我孙儿,从今往后,药谷便供她驱使,奉她为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