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第七十四天(1 / 2)

穿成炮灰赘A后 柒殇祭 5442 字 4个月前

面对叶浮光的撒娇,还有那副总是满满给出的信赖,沈惊澜说不出半句硬话,只能轻轻拉着她的手腕,应了声“好。”

小王妃仿佛知晓她在担心什么,又跟她晃了晃手,“是不小心蹭破了皮,如意包得比较夸张,其实都已经不怎么疼了”

沈惊澜短促地应了声,看不出是信了还是没信。

“王爷用过膳了吗”

“嗯。”

“那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叶浮光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拉着她往梅园后院的方向走,不想她过多地将注意力放在自己包着纱布的伤处。银屏和曲画执着灯笼在旁边引路,两人走过曲窄窄的小路,抵达宽敞的空地。

那里放了个非常粗犷且庞大的铁笼,但里面却细心地铺了软褥、用牢固的木板搭出层层空间,低处放了食盆与沙盆,一切只为了角落里那道雪白的影子。

狐狸将自己团成一团,在月色照耀下,原先用来包它身上伤处的纱布松松垮垮落在旁边,它皮毛里隐着杂乱,正在舔身上的伤,听见来人的动静,立即绷紧了身躯,冲她们龇牙。

虽然很凶,但却仍难掩它的美貌。

“怎么又把绷带拆了”

叶浮光拉着沈惊澜远远停下,有些苦恼地踮起脚看了眼,“得,金创药是白倒了,要不下回让人给你换内服外用一体的”

沈惊澜眯了眯眼睛“狐狸”

“嗯,”小王妃点头,“我在花鸟市场救的,它是不是长得很好看”

然后有些苦恼地说道“但它刚才没这么凶的。”

甚至可以说,刚带回来的时候,它对叶浮光是不凶的,然后对王府的其他人一视同仁地龇牙,还是叶浮光试着帮它上了点药、又笨笨地缠了纱布,不过好像让它很不喜欢,没多久就全弄掉了。

先前有府医被唤来远远看了眼,虽然不擅长看野兽的伤,但却也能发现这狐狸身上没有什么旧伤,约莫是猎人设下深坑陷阱抓到的,倒是海东青叨出的痕迹更狠一些,但总之也不要命,放在野兽身上,过几日就可痊愈。

岐王没什么反应。

毕竟她从前练习弓马时,也不是没见过更多珍奇的动物,这会儿便抱着手臂打量着那头对她龇牙咧嘴、十分戒备的狐狸,又瞥了眼在身边的叶浮光,“喜欢就养着。”

顿了顿,她补充道,“但别让它伤了你,否则留不得它。”

叶小狗迫不及待地点头保证,就差指天发誓了。

回到梅园正屋时,叶浮光本来还想拉着沈惊澜说今天出门逛街的事情,结果在灯光明亮处才发现她的衣袍下摆沾了些黑灰的痕迹,于是弯腰帮她拍了下,“王爷今天去哪儿了”

最近沈惊澜在工部、兵部忙得脚不沾地。

因为她的兵都被埋在了北地,加上沈景明的一系列分权政令,沈惊澜其实算是没有兵权的王爷,但偏偏大宗又有大衹这样虎视眈眈

的敌人,而且马上就要到大宗交岁币的时候,还不知大衹会出什么样的招儿

所以沈景明将兵部和工部的差事都交给她,想让她看看大宗各地、尤其是边防的军备有没有需要改进的,还有大宗现在在做的火器,能不能在实战上再进行一些突破。

他是信她的,又是不信她的。

否则不会把各地的精兵都调来拱卫永安,编入他直属的禁军,将永安城的拱卫打造成铁桶一块,犹如当年他初次守城时,在外头用重金砸出的一个又一个小堡垒。

每次看到这个国度,和坐在龙椅上的人,沈惊澜都觉得割裂,她觉得沈景明把大宗变得和他一样,处处充满矛盾。

这让她为他做事,总是事倍功半。

这次的差事也如此,火器营的秘密研发图纸,她是看不到的,能摆出来的成品,都还停留在沈家军攻入永安的时代,甚至产量、库存她亦不知,说让她看,她便真像是个来参观的闲散王爷。

至于兵部,倒是放的权多,不过沈惊澜看见边防各地报上来的帐,包括里面那些废旧不能用的武器和盔甲数量,还有朝廷批下去的、补充的堪称九牛一毛的数量,她甚至坐在兵部的衙门里木着脸怀疑沈景明是不是仍然觉得她的身体太好了。

否则怎么会让她看到这种东西

当年她军中要是有人如此做事,脑袋都让她挂在营地木桩上示众半个月了。

不过兵部尚书待遇也没好到哪里去,因为沈惊澜不是那种因为别人的错惩罚自己的类型,她领着人、拎着账本就走进了兵部尚书的屋子,把本子一丢,一挥手,让人把他拖出去打。

叶浮光敏锐地发现了沈惊澜的表情很臭,一定要形容的话,就像是从前网上刷到的那些上班人,在提起自己每天的工作时,无形中散发的怨气,比恐怖片里的鬼都可怕。

她斟酌着出声,“要是不想提就算了要不王爷先洗漱”

沈惊澜回过神来,抬手捏了下她的面颊,发觉这样做好像能将脑海里那些压抑的情绪释放,便笑了下,“你同我一起。”

看她眸光幽深,叶浮光就觉得这趟共浴,恐怕自己要遭罪。

小狗觉得自己好像沦为了一种解压玩具。

她立刻用受伤的手握住沈惊澜的手腕,眨巴着眼睛,试图逃避一点侧妃职责“我、我,妾手受伤了,不能碰水。”

每次只有想装可怜的时候,才会想起“妾”这个自称。

沈惊澜哪能猜不到她想什么,瞥了眼她手掌的纱布,却在下一刻反手捉住她的手臂,顺便弯腰将她抱起来,“不会让你这只手碰到水。”

叶浮光“”

她将自己刚被捏红的面颊往沈惊澜肩头蹭,本来是想让那股痛意消散,结果却用柔软的肌肤碰到她衣衫上的绣纹图案,反而更红了两分,只好闷闷地用健康的那只手抱住她的脖颈,嘀咕着撒娇

“老婆可不可以轻一点”

别总是

那么用力捏她。

好疼的。

沈惊澜停了停。

明明还没有进入那氤氲水雾的浴房,

也没有被过高温度的水汽侵染,

可她仿佛已经能看到怀里人被剥去衣衫之后,软肉上留下的一道道属于她的、深红色指痕。

她呼吸重了两分,再度开始怀疑叶浮光是不是生错了性别,哪家的乾元能像她这样撒娇的

亥时一刻。

已经没有梅香味、但却有穿过树林的习习凉风吹入屋内的床帏间。

刚被放下的叶浮光就直接像圆溜溜的团子,从床沿滚到了最里面,发尾还沾着湿润水痕也不管,犹如被登徒子羞辱过的良家少妇,抖着手系寝衣的衣襟。

沈惊澜站在床边看了会儿,故意俯身去拉她的脚腕,笑意藏在嗓音里“爱妃跑什么不是说见到我就高兴”

“你好过分”

叶浮光徒劳地想抓住被褥,结果因为天蚕丝面实在太滑,只能被她拉回到身边,扭头看她,鹿眸比外屋的烛盏还明亮,里面好似掺杂着恼与羞,像是被逼到绝路准备亮出牙齿咬人的小兔子,“你再这样,我就不忍了。”

她最近一直有在按照叶渔歌说的好好养身体,也没有用过信香,更没有放纵自己的欲望,每天都亲力亲为、自己煎药,还帮沈惊澜也煎她那一份,总之就是补得差不多了,偶尔发泄一下也不是不行。

穿着白色寝衣,与落下来的黑色长发映衬的美人就坐在床边冲她笑。

片刻后。

那双不笑时格外冷淡、凝视着心上人却十分深情的凤眸如钩,蕴出几分意味深长的暗示,“我没让你忍。”

叶浮光呆滞片刻。

倏然从人畜无害的小兔子变成亮出獠牙的野犬,欢脱地朝她扑了过去。

窗里飘出一阵阵浮动的山茶花香。

甚至有生长到窗棂边,探出脑袋想逃离这屋里热意的红色团花,但堪堪绽放就被上方落下来的雪哗啦啦浇了满头,被定格成为夏日限定的山茶花冻。

不知过了多久。

屋里的烛火烧到尽头,自己熄了,那些香味也才跟着隐于黑夜里。

一贯清冷的声音里染上沙哑,从床帏里低低透出“出去。”

“不要嘛,”猎人与猎物掉转立场,黏人的却还是软乎乎的那个,叶浮光从后面轻轻咬住沈惊澜的脖颈,被怀中人误以为是要咬她的信腺,被窝下的身躯紧绷,却只得来小狗的一声轻笑,“你看,你也喜欢的”

扮猪吃老虎的小乾元衔住沈惊澜的耳廓,故意问她,“听见了吗,王爷”